(凑热闹现场)
天气烦闷,能听见窗台上的杂草呲呲作响。万物皆是沉重地呼吸声,彼此无法听见,仅仅憋了满身咸水无法抒发,忽略掉狗能吐舌头什么的那些玩意。带着这身水沉沉睡去...
他站在那里,树荫把他匿藏。风鼓起他的薄衣,短发乱颤。多个学校的假期已过,未谋面许久的他皮肤依旧未变得白皙。眼神坚定地盯着另一个未谋面良久的人。他看见他的头发被蓄长了一些,也在风中同他一般乱颤。
“是你啊。”
“呃!”
他手边的自行车发出一些不稳的哐当声。
“你,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去年秋天。”
“你弟弟呢?”
“他在外头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...”
“我...”
那个午后的树荫下,没有一片叶子是黄色的。红色的。却是五彩斑斓的。
“我来看你。”
这五彩斑斓的树就如同这五彩斑斓的两个青年人。
“去溜达溜达吧。”
他说着,拍了拍落在肩头的叶子,就像一出程门立雪的落幕。
“用我送你的破自行车。”
“...好。”
“我来骑。”
“好。”
他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,只有这个字能够完整地吐出来,恍惚之间,他的耳边似乎响起来一些变幻莫测的音乐,愈演愈烈,大概不过了多久他就会失聪——
“你喜欢谁喜欢谁去,你爱谁谁去,这多简单的事情!”他脚下的轮轴被他蹬得飞快,枫叶满地零落,却愣是一片叶子也无法伺机而入那轮轴。这人就是要骑得飞快,快到飞上天去才好咧!能像鸟一般穿过光穿梭而过变斑斓的云海,亲近高高在上的太阳,跟另一个飞上天的,最好是女孩——亲个嘴。热吻,舌吻。让那些狗日的傻子看看。爱情!爱情!多么美好!多么激烈!后面坐着的被颠地屁股有些疼痛,但他没有说话,只是紧紧抓住什么地方,后来他骂了一声,就抓在前面的腰上。
“竟说些傻话。”抓住前面的腰部的力量又加重了。随即车子行驶地更快。
“城区不同于之前了,你想去哪里?”
只能委屈在后座的他努力地让自己的声响变得清晰,不让那些音乐烦恼。
“我哪都想去!”
为了回应这份清晰也不自觉的加了感叹号。
这是对的,因为电车在街道上的声响真的很大。它呲呲地划拉过轨道,哗哗地横过街道,像个不受牵制的黑色怪物。实际上电缆把它锁定得牢牢的。
“...”
只是像着骑行者之前曾做过的举动,抱紧了对方腰。疾驰中,没有人会发现有一双手臂扒拉在一个男人的身上。
可他准备好要持续疾驰的准备动作了,车轴却意外停下了。这让他一时无比尴尬,耳边的音乐顿然变奏。
“你没有见过大海吧?”
他也不劝,就任由着另一人的尴尬持续膨胀。
“...也许小时候见过吧。”
慢慢放松手臂。
“你肯定比我见的多了。你总在海上。”
“你想看看吗?”
“...那当然是想的。”
“我要在一个岛屿上举办婚礼。”
“...噢。”
风变得大,音乐声也在不断变化。
“邀请我当伴郎吗?”
“也许吧。”
他说。
“请一个骑自行车的骑士吗?也是不错的点子。”
“我会说祝词。”
“能想到你会说什么了。”
他从自行车上下来。
“我都想了一年了。”
“你真是幽默呢。”
十字路口的人流中,两双眼睛各具有复杂的光芒。
“一定要去米拉港口。下个月的一号下午三点。我的船会来接你。”
口袋中被掏出一张极其敷衍的手写纸。上面是男人的名字。
“那时候城里头应该会被枫叶淹没了吧哈哈哈哈。”
“差不多吧。”
待他转身在一个小石膏塑像上取下他的礼帽戴上时,另一个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兜了一个大圈。
“下次再见。骑士先生。”
“...下次再见,先生。”
他躺在帆布做的垂床上,让自己随着海浪的浮动而浮动。外面没有水手的声音,只有一群群精力过剩的海鸥急着代谢。他想了想,这种夜晚另一人早该睡下。
“...”
伸手往解开的裤子中伸进去——